是隋之天臺智顗(西元五三八~五九七年),唐之紫閣飛錫(西元七四一~七七八年),宋之慈雲遵式(西元九六四~一〇三二年),元之師子林天如惟則,明之鄞江妙叶、西齋楚石梵琦(西元一二九六~一三七〇年)、幽谿無盡傳燈(西元一五五四~一六二七年)、袁宏道(西元一五六八~一六一〇年),加上蕅益智旭(西元一五九九~一六五五年),一共九人,從學派或宗派分,智顗、飛錫、遵式、妙叶、傳燈、智旭之六人,都屬天臺學系。惟則、梵奇屬於禪系,袁宏道是華嚴禪。智旭選上《西方合論》,著眼不在華嚴而在由禪的基礎而轉入淨土。可知此《淨土十要》,重心在天臺的淨土兼收禪的淨土。雖然近世日本學者,懷疑《淨土十疑論》非智顗作(註四二),在中國則從未有過疑問。
可是為何不選智顗的《觀無量壽佛經疏》及四明知禮(西元九六〇~一〇二八年)的《觀無量壽佛經疏妙宗鈔》?特別是雲棲祩宏的《阿彌陀經疏鈔》,在明末清初,是一部流通最廣、傳誦最多、影響力最大的著作,為何也被棄於《淨土十要》之外?無他,智旭主張持名念佛,不勸人觀想、觀像,也不贊成參究念佛(註四三)。而《觀無量壽佛經疏》、《觀無量壽佛經疏妙宗鈔》是依《觀無量壽佛經》十六觀作疏解,《阿彌陀經疏鈔》則主張參究或體究之說(註四四)。
綜合以上諸書的立場,可以略窺明末淨土教思潮之梗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