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武宗正德年間(西元一五〇六~一五二一年),從一位無名老翁處,以月餘的時間,盡傳其唯識學之後(註一五),便為《八識規矩頌》及《百法明門論》作註。即此二書,推動了明末諸家研究並弘揚唯識學的熱潮。
以年代的先後次序,他們的名字是普泰、真界、正誨、真可、德清、廣承、明昱、通潤、王肯堂、大真、大惠、廣益、智旭、王夫之等,均有唯識的著述傳至現代,單從人數而言,明末的唯識風潮,遠盛於唐代。此一風氣的形成,可能與禪宗的式微及其自覺有關,自唐宋以下的禪宗,多以不立文字、輕忽義學為風尚,以致形成沒有指標也沒有規式的盲修瞎煉,甚至徒逞口舌之能,模擬祖師的作略,自心一團漆黑,卻偽造公案、訶佛罵祖。所以有心振興法運的大師們,揭出了「禪教一致」的主張,而此思潮的源頭,則為永明延壽的《宗鏡錄》。延壽以禪宗法眼的身分,接受華嚴思想,融會性相,統攝禪教,集各宗之說,撰成《宗鏡錄》百卷,對於明末佛教,影響極大。他在〈宗鏡錄序〉中說:「剔禪宗之骨髓,標教網之紀綱。」又說:「性相二門,是自心之體用。」(註一六)
因此,明末的唯識思想,雖係傳自玄奘所譯諸論,但確已非窺基時代的面貌,一則古疏失傳,無以為考,再則時代佛教的要求,不同於窺基的思想,窺基建立的是以唯識的一家之說來闡明全體的佛法,明末的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