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與《起信論》的覺與不覺之說相當,與所謂天臺的性惡思想拉不上關係。實則「留惑」的思想,已經深入其體系之中了,因為當在淨用完成之後,只說滅息染用而未說滅除染性,染性乃是約淨用成就之後的聖位上說的,並非由染業而生,乃是由願力而生的;為了救濟眾生,必須要仗染性,方便示現種種果報於此現實世界。
如其不然,本書便與其始終主張的如來藏緣起思想相違;在其心意識論方面,也與阿梨耶識的內容背離,事實上這是根本不可能的。須知,當說無明熏於染性之時,意思即是無明熏心而生不覺之義,這一染性本具的觀念,切勿誤以為是依於染性而受無明之熏。因此本書所謂:「彼染性為染業熏故,((中略))現種種果報」(註四〇)的「染性」二字,應當改作「淨心」,或解為「淨心」才對。因為本書的染性,若在轉依以前,義與染分的梨耶相同;若在轉依以後,則全同於留惑的意思。此在本書自身,也如此的表明:「是故諸大菩薩,留隨眠惑,在於心中。」(註四一)特別在以清淨分依他性,配之於依轉依後的染性所生之大用來看,更可明瞭此中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