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設身處地的心量,只有從人的本位開始著手,所以佛說「人身難得」。就以佛陀來說,佛陀出家成佛,起因亦在設身處地的向外觀與向內照,佛當太子之時,出遊四個城門,見了病人、老人和死人,便也想到自己的身體,既跟所有的人一樣,人家會病會老會死,自己當也不能例外;如果那種病老和死的現象,一旦臨到了自己身上,該是多麼的痛苦和悲哀!因此,佛要尋求一種解脫的方法了。進一步說,因為發現人有如此的痛苦,自己是人,故也必有如此的痛苦;因為自己要想擺脫這種痛苦,凡是人,當也都希望擺脫這種痛苦;因為人類是眾生之一,凡是眾生,自亦有著同樣的痛苦和希望。到這裡,佛陀的心量已從對境自照而轉為推己及人,並且推及一切眾生的境界了。
事實上,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之中,無時無地不能引發我們如孟子所說的「惻隱之心」。所謂「惻隱之心」,就是對境自照與推己及人的工夫。我們如能時時刻刻都以設身處地的態度,去衡量或體切人與人間的種種作為和活動,常常能夠提醒自己,常常反問自己,常常以「如果我是這樣」或「如果這是我的」兩句話來觀察我們的人間,我們就不難體會到,人與人間是相通相接而又融洽無間的了。
我們一般人之不能做到這樣的工夫,乃是由於現實生活與欲望的壓迫,人的心靈或性靈,常被現實問題的困擾而緊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