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與人通 18

另一方面孔子又因本身的無知(人生的缺陷),面對著宇宙和生命的無限,太多太多的問題,無法從他的知識經驗中得到答案,所以又不得不提出一個天和命的觀念,作為無可奈何的心理安慰,孔子以「天」「命」「仁」看同一體的數面,所以到了《中庸》上的一開頭,就說︰「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既然說天命即是性,而人性本善,善即近仁,能仁便可盡性。那麼,儒家所講的天命或天道,就是宇宙萬物的本然或本體了,所謂「知命」,也只是知道順應著宇宙萬物的本然之本性,去生存活動罷了,說簡單一些,知命便是聽從我人的自性發展而去發展。可見這是近似泛神論的一種觀念,因為泛神論以為宇宙萬物都是上帝的一部分,儒家則以為天是萬物的本性,人性是本性的一部分,同時也可將此一部分之人性,融入於整個的本性之中,這就叫作盡性。從這一點,我們可以知道哲學家和中國儒家的上帝,絕不是基督教的上帝,基督教雖然經過中古時代許多教士的努力,在亞里斯多德及柏拉圖等的思想中借用了若干哲學理論,形成了基督教的神學,可是若將基督教的上帝拿來放在哲學的面前,就無法站得住腳了。

至於佛教,筆者於二年以前,也以為佛教是泛神論的,其實那是筆者的無知與武斷,佛教雖有近似泛神論之處,但卻竟是徹底的無神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