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與人通 52

數千年研究的大成,也只說出了一點一滴、片鱗半爪而已。釋迦世尊,雖稱正遍知覺,但其所覺的形上境界,乃是唯證乃知的,乃是不假言說的,我們凡夫,自也無法從佛教的經論之中找到本末究竟。此一本末究竟或事物終始,仍須吾人從寂寞之中去開悟出來。

偉大的人物,都是從寂寞中來的,也唯有從寂寞中來的人,更能值得人們的尊敬。像西洋的哲學家中,斯賓諾莎甘於磨鏡的寂寞,尼采甘於病痛的寂寞,其餘如霍布士、笛卡兒、洛克、萊布尼茲、休謨、康德、叔本華等,皆甘於獨身的寂寞。中國自顏回以下,賢哲之中,甘於陋巷布衣的寂寞者更多。縱使學優而仕,身居顯要,但他們總是耿介質直,不阿不求,從政是為兼善天下而已,正是學以致用的表現。唯於偉人之中,寂寞一生者之精神作用,遠較及身聞達之流,更能使人崇敬與嚮往,卻是一個事實。這在宗教的行誼之中,尤其明顯,一個高僧,只要能有徹底放下的決心,他們對於寂寞的生活,必能甘之如飴,世人視之為枯槁,他們住之如春風。因為一個真正的宗教家,特別是一個佛教的僧人,他們雖以出世為宗旨,卻以入世為手段,他們的徹底放下,為的是要絕對的承當,若不先做去人欲而存「天理」的工夫在前,自也無法擔起自救救人救眾生的重任在後。即使一個高僧,未嘗真的在其一生之中,度盡一切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