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使他之所以要乘坐這班飛機的動機等等,都是這一不幸事件的因緣,只是他不知道他的一動念一措置都在步步接近死亡,所以才稱之為意外或偶然而已。
如果把這原則運用到人與人的關係上來,也是一樣的。人與人的相聚相處,是因緣的成熟,人與人的心靈交感,有無相通,情禮往還,是因緣的進行。因緣的關係,在佛教中,只有類別的親疏厚薄,沒有任何的生死界限,所以這與儒家的「推仁」,方法完全一樣,只是程度上的深淺不同。儒家主張修身齊家而後治國平天下,主張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這都是由個人而社會,由近而推遠的方法。能夠達到仁民愛物而參贊天地之化育的時候,便是聖人心量的顯現,因其由自愛愛物而進入忘我,進入與天地化合的廣大心境了。不過這種境界,也是不可能保持永久的,顏回三月不違仁,已是難能可貴,顏回以下概可想見,孔子在三十歲以後,能否經常顯露這樣的心境,實在是個很大的問題。即如理學家陸象山所說的︰「我心即是宇宙,宇宙即是我心。」王陽明說的「心即理」「性即理」「去人欲而存天理」。照字面看來,他們的境界好像已是悟入解脫而且圓成了的,其實他們雖採了一部分佛理,但卻有著濃厚的自然主義色彩,他們最多是在物欲上求得了暫時的解脫,他們所謂的宇宙或天理,也只是一片童心似的境界,一種無私也無知的境界,至於要對世出世間的宇宙大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