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詩而產生詩劇和小說,曾經過很長的階段,西方之有小說的盛行,是在近數百年中的事。至於中國,其文學體裁的演變,與歷史的關係,更為明顯,通常說是先秦的《詩經》、漢代的賦、唐代的詩、元代的曲、明清的小說。但這變化是演變而非突變,正如李辰冬先生所說:「沒有國風,絕對不會產生四言詩的形式。沒有漢樂府,絕對不會產生五言詩或七言詩的形式。沒有楚辭,絕對不會產生賦的形式。在六朝時,沒有反切與四聲的發明,五言或七言詩絕對不會變成五律或七律的形式。沒有變文,絕對不會有平話;沒有平話,絕對不會有明人的擬平話;沒有擬平話,絕對不會有長篇說部如《水滸傳》、《西遊記》等。」(見《文學新論》四八頁)在此,需要順便作一介紹:自佛教傳入中國以後,中國詩在韻律方面受了很大的影響,李辰冬先生說:「到了六朝的時候,因為梵文的輸入,而梵文是拚音文字,啟悟到中國文學的反切,由反切產生四聲,由四聲又將五言與七言改為律絕。」(見《文學新論》五〇頁)所以一到唐代,中國的文壇,便幾乎成了詩的天下,但這時的詩,早已不是《詩經》的樣子,也不如西漢樂府的樣子了。再說中國的所謂山水文學,據研究,是創自晉代的謝靈運,謝靈運是佛教徒,所以中國的山水文學之產生,也是受了佛教的影響。對這兩點,我們身為佛教徒的中國人,都該感到光榮。不過文學的體裁,儘管怎樣演變,在東西方的文學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