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日見聞 200

我並沒有說日本的佛教學者的信心不堅固,也沒有說他們的宗教情緒低落。相反地,我所見到的幾位名學者,例如東京大學印度哲學研究所的中村元博士,他也是淨土真宗的僧侶,當他引導我們參觀他們佛教青年會的禪堂之時,他首先坐下來端身靜觀,對於所奉的佛像也極恭敬。京都大學人文學科研究所的牧田諦亮博士,他是淨土宗的僧侶,到臺灣訪問時,每進寺院,均極虔敬地禮佛誦經。大致上,他們都嚮往能有一個環境,讓他們真正的修行。但在日本這個工商業化的社會中,加上了各自的教職和寺職的擔任,已不容他們離開研究室而走入專門於禪修的環境了。說句老實話,今日的中國佛教,在修持和研究這兩方面,究竟選擇了那一方面呢?修持的環境談不上,研究的風氣更談不上呀!甚至在宗教信念和宗教情緒方面,也有檢討的餘地。當然,在佛教生活的型態和實質上,我寧願喜歡中國的佛教,至少,我們的比丘尚未結婚、尚在茹素。

可是,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中國佛教再不振作精神,迎頭趕上時代的環境,就有被環境所淘汰的危機,縱然沒有政治力的摧毀和外教徒的破壞,中國佛教如果就此下去,也有滅亡之憂。因為我們很少有人研究問題,更沒有集體研究問題的風氣,所以多半不知有問題,有了問題也無法解決,研究好了方案也無從實施。此在古代社會,不成憂痛,在今天的時代,則大不相同。這一癥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