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佛道甦生的前途


我對於日本朋友們的懇切虔誠、精勤以赴的求道精神,實在感佩,然在「佛道」二字的定義上,仍不得不和他們展開辯論。日本人是相當坦誠的,凡被我指摘之處,他們無不點頭稱是。他們自己也覺得,要想把原有的正統佛教思想來配合大元密教的教義,是很難行得通的。比如真言宗的大日如來和大元密教的大元太宗大神之間的格位關係,是一呢?是二呢?實在不易辨別。

結果,我勸他們回到正統佛教的本位,來從事出家佛教的復興運動,也唯有如此,才有光明遠大的前途,否則,不過是背棄了佛教,投向外道的陣容,還談什麼佛道的甦生。他們聽了,也均頷首稱是,無奈他們對於大元密教的所謂「正座觀法行」已經入了迷;所以告訴我說,他們不能沒有那種修持的方法作為精神的依持,但他們將考慮在思想方面做更進一步的融會。其實,任其如何融會,外道畢竟仍是外道。因此,我在參加了三天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此行對我而言,並非全無意義,至少使我領略了些神祕宗教的神祕經驗,也理解到了日本正統佛教僧侶的若干苦悶。

(一九七三年四月二十五日於東京,刊於《菩提樹》月刊二三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