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文殊說般若經》,而制「入道安心要方便」;北宗的神秀以「方便通經」,引大乘經論來成立自宗;此均表示了禪教一致的精神。但據〈釋法如行狀〉及〈玉泉寺大通禪師碑〉、〈傳法寶紀〉所傳,均說到了不立文字的事實。至於曹溪門下,荷澤神會是主張禪教一致的;洪州道一門下的黃檗希運,是主張「不立義解」、「不將一法與人」的。石頭希遷,與神會宗旨,尚是一致的;其門下則與洪州相通,而不立言說。發展起來,便成了超佛、越祖──從佛的教意到祖意,進而連祖意也不立了。對於禪定的動靜修持,也有不同的主張:惠能是不偏於坐、不偏於靜的,只要「於一切法上無有執著」,行住坐臥都是禪;神會批評了北宗的坐禪看淨;洪州及石頭門下,亦不主張枯坐的禪法。所以,曹溪門下所傳的,大致是與般若相應的、定慧不二的、無所取著的禪。但是,保唐無住,是主張坐禪的。實際上,《壇經》雖不主張光坐禪,也不否定坐禪的功用,故在洪州與石頭門下,有關坐禪的記錄也不少。
從曹溪禪之思想的開展看來,共有三個顯著不同的階段:1.達摩的「真性」,是《楞伽經》的如來藏說,乃是少數人修學的,「領宗得意」的人是不容易多得的;2.四祖道信,以《楞伽經》的「佛心」,融合於《文殊說般若經》的「念佛心是佛」的一行三昧,由此念佛、長坐的法門,便使門庭廣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