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根據他自己的這一「不朽」觀念,又在另一篇文字中談到他對近世文明的宗教的看法時,曾這樣說:「……科學的發達,提高了人類的知識……所以舊宗教的迷信部分,漸漸被淘汰到最低限度,漸漸連那最低限度的信仰──上帝的存在與靈魂的不滅──也發生了疑問。所以這個新宗教的第一特色是他的理智化……第二特色就是他的社會化的道德。」
接著胡適先生又引用了一個少年革命詩人的歌唱說:「我獨自奮鬥,勝敗我獨自承當;我用不著誰來放我自由;我用不著什麼耶穌基督,妄想替我贖罪替我死。」
胡適先生的這種思想,的確是樂觀和積極的,而且也很可愛。最低限度,他的出發點是非常善良的。以他的這種思想,由他自己實踐起來,尤其能夠現出它的生發蓬勃的氣態。當然,這在西方的宗教──基督的信徒看來,似乎有些可怕,但是我們能夠確信,像胡適,以及跟胡適同等知識程度,同等人格素養,而存有這一同樣道德軌範的人們,他們的生活行為,絕不會比一般不知宗教本質而又迷信宗教的所謂「愚夫愚婦」更為惡劣的。所以胡適本人還是一位能夠自發自律的好人。同時,如站在佛教的觀點上,去看胡適的這一思想,除了他對小我與大我的觀念及其對於靈魂的存在發生疑問,而不為所取之外,其他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