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音悲切,說是煮公病危,念著要她回來的。前幾天我還以電話詢問煮公在臺北的分院彌陀精舍,準備約好時間去看他,知他將在鳳山佛教蓮社主持佛七哩!
到了八月十日凌晨,接到慧嚴法師的第二通電話,一句話未講,電話的那端已泣不成聲,這使我知道,煮公已捨壽圓寂了!這是我自從先師東老人圓寂以來,感到最受震動的一次,我雖勸慰慧嚴法師,要冷靜,多念佛,不要憂戚,不要哭,掛下電話時,發覺自己的兩頰怎會也掛著熱熱的淚珠?為佛門的法運,為個人的私誼,都有不能自己的感觸,可見我畢竟還是凡夫。好在一轉念間,便恢復了平靜。我不善詩,也不知對聯的作法,卻立即提筆,為煮公寫了一幅輓聯:
煮公老兄法師 示寂
同鄉同門闢邪顯正般若慧劍掃魔軍
揚禪揚淨護國衛教法身舍利照人寰
弟聖嚴 敬輓
當時也想立即寫一篇悼文,並且關照《人生》月刊的編輯,為此預留版面。結果由於健康不佳、心緒不寧、法務繁忙等因緣,使我未能如願。來美之後,時時想著此一心願,我的手腦,竟又不聽使喚。如今又快回臺灣了,要是再拖,就不知拖到何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