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遊化 69

那時的鳳山蓮社,雖然地方很小,卻已朝氣蓬勃;煮公與星雲、廣慈等三員法將,已在帶領著他們的青年弟子群,做著環島佈教的活動。

我是懷著敬仰乃至崇拜的心態,去親近他們,一身軍服,和他們站在一起,常有不知所措的侷促感。並記得有兩次的大場面,曾使我感動落淚。一是中華佛教文化館的東初老人主持影印《大正新脩大藏經》,由南亭長老、星雲、煮雲、廣慈等三位法師,率領宣傳弘法團,到達鳳山弘法。一是高雄佛教堂由香港禮請到曾任南京棲霞山方丈的月基法師晉山典禮,煮公曾在棲霞山受戒,當然也在場照顧。這兩次場面,使我相信:大陸的佛教雖已遭受空前的浩劫,臺灣的佛教則在這幾位法師們的努力之下,已見到了萬丈的曙光。這都是一九五五年的事。

就在這前後的階段,還發生一件使我終身難忘的小故事:有一天,我隨著他們幾位法師,訪問鳳山鎮中山路一家信徒,大家坐定之後,女主人捧出了茶點及蘋果,法師們用了茶,未動蘋果,那是當時日本進口的最高級水果,一只市價在新臺幣十五元上下,而我的准尉軍官每月薪餉,僅四十八元。煮雲法師看看四周,再看看我,好親切地帶著他慣有的微笑說:「這樣的水果你是吃不到的,趕快吃,多吃點。」

說得不錯,我從未吃過這樣的蘋果,只是大家不吃,我怎麼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