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我希望進入他設於長島紐約大學的世界宗教研究院,再做幾年的研究,不過依沈先生的想法:出家人應該住於寺院。而當時的美國佛教會也需要有人來推動法務,所以把我安排在該會所屬的紐約市布朗士區大覺寺。

說來也真荒謬,我在七年前,聽不懂日文就去了日本,現在不懂英文而到了美國。因此,一到紐約住定之後,沈先生就把我送進了語言學校,每天四個小時,每週五天,為我安排的是個別指導老師,每小時十四塊美金,連續讀了半年,換了三個學校,然後又陸陸續續地補習了半年,花掉了沈先生不少的錢。不過真是被沈先生說中了:「人過四十歲,才從頭開始學另一種外國語文,比較困難。」後來雖然我把我的一位英文老師,變成了跟我學禪的學生,經常義務地做我的英文家教,而我直到現在,依舊沒有把英文學好。可以看,看得很慢;可以聽,有時需要人家再說一遍;可以講,詞彙不夠多;也可以寫,必須拜託他人修正。

不過,我沒有把英文學好的原因很多,到了美國,寺院的生活、寺務的行政、信徒的接引,使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來複習,加上美國佛教會的成員,多是華人,常用華語,沒有練習英語的機會。尤其從一九七八年以後,每三個月,我必須回到臺灣一次,住了三個月,再回美國時,已把所學的英文遺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