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也沒有太重視它們,經過幾番的搬運、遷移,多半已不見了它們的芳跡。
可是,我寫日記的習慣,還是繼續地保持了下來,我把這樣的日記比喻作雪地的腳印,當我記錄的時候,非常地深刻而鮮明,那是我人生的經歷和生命的過程。過了之後,往往又覺得並不重要。就像人在雪地行走時,一步一腳印,步步分明,走過之後不久,腳印便被繼續飄落的雪花淹沒;否則到了融雪之後,腳印也不會存在。
可是,倘若覺得我的腳印,能對他人縱然是暫時有益,我也會盡量地把它們寫成文章向人報導,比如我在日本求學時代,留下了二十來篇報導性的文章;到了美國之後,凡是參加對外的活動以及初次經歷的訪問活動,多半也會寫成文章向臺灣的刊物報導。類似的作品,我也是叫它雪地的腳印,因為在漫天風雪的景況下,在野外留下的腳印,注意到它的人,恐怕不多,但是在大風雪中還能在野外向前邁進的人,絕不是要讓人家知道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只要自己知道,為了既定的目標,必須冒雪趕路就好。
我寫報導文章及遊記,多半也是以每天的簡短日記為基礎。我在寫作的出發點上,只希望把自己所知的,也告訴人,而在實質上,寫過之後,受益最多的是我自己,若對經歷過的事、見過的人、看過的書、處身過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