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內容,我都把它們扼要地記錄下來。到最後就完成了一冊將近十三萬字的《戒壇日記》,交給戒場「海會寺」印行出版了,供給在那場戒期之中的相關人員,作為永久的紀念和參考。直到現在,當我翻閱那本日記之時,還有歷歷如新的感覺。
臨出堂下山之前,我們的教授和尚白聖長老,知道我在戒期之中,備極辛勞,同時也未必能夠面面俱到,偶爾會引來一些指責和怨言,所以向大眾給我慰勉,而說了四句話:「受戒切莫當班頭,生活行動不自由,戒師罵來戒兄恨,含著眼淚向內流。」
長老能夠對我這樣的慈悲與愛護,當然相當感激,可是我對於戒場所見所聞,並不感到滿意,因為戒師們多半只知道照本宣科,古人怎麼說,他們也怎麼說,過去人怎麼做,他們也照著做,戒子們聽不懂的,他們可能也不懂,特別是戒律學中的名詞,往往是用梵文的音譯,在漢地的中國文化中,沒有那些東西,沒有發生過的事,的確無法用相當的中文來表達,再加上中國的古人,解釋戒律學中的種種問題,都用極為間接的文字來說的。現代人,如果缺少古來學者們那樣的學識基礎和文化背景,看起來還是不知所云。在受戒場中,新戒都不會發問,戒師說什麼就聽什麼,遇到許多不懂和不通處,他們還以為應該就是這樣子的罷!我每每不便在課堂發問,而在課後請教戒師。倒是道源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