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向主張謙虛自抑的傳統中國佛教而言,便不能沒有衝突了。雖然,李先生也非常希望彌補這一項遺憾,但卻要到他向佛教界公開懺悔之時,這項遺憾才完全冰釋。

我與李先生雖未謀面,他的著述,多少也看過一些,除了於證悟的知見不能茍同之外,他對於佛法的使命感和熱切心,我是很佩服的。在今天的佛教界,要想找到像李先生這樣有洞察力、說服力、群眾魅力、為法願力的人,還真不易。尤其他在得病後,悔悟到他的「悟道」,原係「增上慢」,才是他的人格的最高尚處。以此可見,李先生早期以為的悟道,是可以理解的,最後所承認的「增上慢」,不僅不會損害他一生的修為,實足以成為他一生中真誠面對自己的最高修養。如果他是一個作假的「未證謂證」者,他是絕對不會自我否定的。就這一點來看,李先生的確是一位近代佛教的高人。

李元松先生,你的辭世,真的使我緬懷不已,慟惜不已,願你往生西方的彌陀淨土之後,速證阿惟越致,早日倒駕慈航,還入娑婆世界,廣度無量眾生。

(二〇〇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寫於台北農禪寺)

■本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