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義的要領是照著經義起修,理論必須配以實踐,始能證明其不虛。可知,龐居士不愧是一位讀書人出身的禪者,從其詩偈內容,也能見到他活用了《六祖壇經》、《維摩經》、《金剛經》、《法華經》、《華嚴經》、《涅槃經》等經。
六、龐女靈照
在《龐居士語錄》之中,記述他女兒靈照之處,有如下的六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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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龐翁的老友丹霞天然禪師來訪居士,才到門口,見靈照攜一菜籃。丹霞問:「居士在否?」靈照放下菜籃,斂手而立。丹霞又問:「居士在否?」靈照提籃便行。丹霞遂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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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居士一日在茅廬裡坐,突然說:「難難難!十碩油麻樹上攤。」龐婆接道:「易易易!如下眠床腳踏地。」靈照則謂:「也不難也不易,百草頭上祖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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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唐憲宗在位年號,西元八〇六~八二〇年)中,居士北游襄漢(湖北及陜西),隨處而居,有女靈照,常鬻竹漉籬,以供朝夕的生活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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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一日在打坐的時候,問靈照:「古人道:明明百草頭,明明祖師意。作麼生(是什麼)?」靈照答道:「老老大大,作這箇語話!」居士曰:「你作麼生(怎麼說)?」靈照曰:「明明百草頭,明明祖師意。」居士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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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居士因賣漉籬,於下橋時撲倒,靈照見了,亦去其爺邊倒下,居士曰:「汝作什麼?」靈照曰:「爺倒地,某甲相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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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居士將入滅時,令女靈照備湯水、沐浴、著衣,於床端然趺坐,囑女曰:「你看日午則報來。」女依言看已,報曰:「日當已午,而日蝕陽精。」居士云:「豈有這麼事?」遂起來自看。其女尋即據(居士)床,端然而化。居士回屋見之笑云:「俊哉!吾說之在前,行之在後。」於是更延七日。(此條據《祖堂集》卷一五,《龐居士語錄》所載則略異於此)七日後居士脫化於州牧于頔之膝。
從以上所舉的六例看來,龐女既能與劈佛烤火的丹霞禪師對禪機,又能調和龐翁與龐婆的難易,隨侍龐翁自湖南的衡陽到湖北的襄陽,編製竹漉籬與龐翁上市出售,日夕與馬祖傳承弟子的龐翁相伴,耳濡目染,無非灑脫自在的禪的實際生活,故其對於禪的悟境,也有相當深度的體驗。龐翁跌倒時,她以陪同跌倒為相扶;龐翁將示寂,她竟捷足先去,在禪宗史上,類此的女性,尚不多見,甚至根本少見。由於龐翁是居士身,未能住山開法,攝眾鍛鍊,所以未見有法嗣的記載,而其女靈照,肉體為其所出,慧命亦因他而生。這樣的父女關係,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