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的著者劉勰(法名慧地),卻是在佛教寺院中成長的,晚年也出了家,他的作品,頗受佛教文學的暗示及鼓勵。(註)
到了唐代以後的文體,多能近於寫實而順暢,乃是受了佛教文學的感染;經隋唐而至宋代,「彈詞小說」或「平話」的出現,那是受了佛教所用「變文」的影響;近乎語體的唐宋詩,如白樂天及蘇東坡等的詩,是因禪宗的「頌古」以及寒山、拾得所做深入淺出的新詩而來,乃至梁啟超先生要說:中國古詩中的第一長詩〈孔雀東南飛〉,是受馬鳴大師所做《佛所行讚經》的影響。唐代的禪宗諸大師,創用白話的語錄體,說明佛法的要義,因此而有宋明理學家的語錄出現,完全是學自禪宗的筆法。明清的小說是由平話及擬平話而來,小說中「有詩為證」的風格,散文之後以韻文作結的形式,以及彈詞裡的說白與唱文夾雜並用,明明白白是受佛經中「長行」與「偈頌」並用的暗示。由於佛典的翻譯,也為中國增加了三萬五千多個新語。
在藝術方面:魏晉的佛教建築,一直影響著中國的建築形態,佛教的建築,雖不如近世西洋的實用,但卻由於佛經中敍述天宮及佛國淨土的施設,力求藝術化,建築物的布置、點綴、莊嚴、雄偉,都是原始印度佛教的特色;又如佛教輸入的佛塔建築,也為中國的建築史,帶進了一步,開拓了新的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