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程 189

臺幣。以當時的物價,彈工以及買布做被套,四十元大概已可勉強了。說起買布做被套,我也真是愚蠢得可憐!我從北投下山,經過淡水鎮,為了趕時間乘公路汽車回至小基隆,又不知道一條被單究竟要幾公尺布?應該買那一種布?所以,跑進一家布店,拿出四十元,說明買布做被單,長短與質料,完全請店主作主,那個店主,看來老實,心地卻是烏黑黑的。結果,他是給我剪了一段比蚊帳略微密些的粗紗布,從裡面包了出來,交給我,我無暇拆開查看,便匆忙地合著布包趕車子去了。這一塊布,畢竟還是做了被單,直到現在,我仍把它留著。被面布是向連部的補給上士要了幾條破軍褲連起來的。但是,經這一來,棉花絮彈不成了,只好拼拼湊湊,用線、用破布,勉強連成一條棉被的樣子。縱然是如此的一條棉被,已是當時士兵之中的「貴族」階級了,直到我升了軍官,才把它添了一斤棉花,重新彈了一彈。結果,王文伯調去金門,金門比臺灣冷,所以又將我這條新被,跟王文伯換了一條破棉絮,直用到我退役時,才把它彈成了現在的墊被。回憶當時,那種蠢法、那種苦況,現在想起來,既覺得可笑,又覺得酸痛!

另外,我要感激一位始終愛護著我的人,那就是南亭法師。

我在民國三十九年(西元一九五〇年)冬天,便與南亭法師取得了聯絡,那時他住在臺北市的善導寺,他寄給了我一些佛書,並鼓勵我為國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