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要認我做弟弟;有一位姓陳的中校指導員,常跟我研究文學問題。
民國四十一年(西元一九五二年)十月,部隊整編,我又被通信隊的隊長調到軍部通信兵營,那時我們的軍部,住在臺北東郊的圓山忠烈祠。軍隊的機關越高,流動性越小,也越能適宜於用功自修。因此,那時的我,有一個妄想:希望能以軍人的身分,在臺北市讀高中的夜間部,因我深深地感到,一個人,如果沒有中等以上的學歷和學力,到了任何場合,都會發現自己總比人家矮了一個頭;一個中等教育都沒有受過的人,能夠做些什麼而又能夠學些什麼呢?但是,由於實際環境的限制,那個妄想,始終是個妄想而已,所以直到我退役的時候,每每還在夢中夢見自己已經進了高中的夜間部。就是目前,如以高中畢業的試題來考我,怕還是不能及格,然而我已從其他方面的努力,補償了這一方面的缺憾。
民國四十二年(西元一九五三年)六月,我到了桃園縣的楊梅鎮,我已不再從事通信工作了,我在當文書上士了。像我這樣的一筆歪字,也夠資格當文書!所以除了向下級的行文由我抄寫,上呈的公事,就不要我動手了,這也使我樂得清閒。正因為清閒了,陸軍總部為了趕寫教育計畫,向各軍軍部調用文書,好的文書上士,文書官不肯放,我這個蹩腳貨,就給派去出公差了。到了陸軍總部,飲食比我們的部隊辦得好,同時,每寫一張蠟紙,還有五毛錢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