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對以往的遭遇,除了感到自己的罪障深重,並沒有怨尤可言。相反地,站在一個佛教徒的立場,對於順境與逆境,都該看作使我努力昇拔的增上緣。所以,幫助我的也好,打擊我的也好,在當時,我雖不能沒有喜與怒的分別,事後想想,我倒覺得他們都是我的恩人了。沒有正面的援助,我是爬不起來的,沒有反面的阻撓,我是堅強不起來的,鋼是鍛鍊出來的,能說鍛鍊的境遇是不需要的嗎?
最不容易爭取的事物,便是最可寶貴的事物,最可寶貴的事物,也必是最足以珍惜的事物。這一條回頭的路,是痛苦與折磨的代價。所以,我能有機會再度出家,是興奮的、欣慰的、也是悲痛的,因為這是多麼難得的因緣!佛說:「佛法難聞」的真諦,我已經用著這個悲痛的經驗而有了領悟!
當我把一切的退役手續都辦妥之後,曾以慨然喟然的心情向東老人說:「這一次,我要好好地立志,做一個像樣的出家人,否則,我便對不起協助我的人。」東老人卻說:「對不起人家是假的,對不起自己才是真的;一切要對自己的責任與身分有交代有成就,才是立志的目的。」
這是很對的,現在的人,往往不能想到自己的責任與身分,光把眼睛朝人家看,看人家做好做醜,自己的做好做醜,也以為是因了人家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