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面以後,又親自約我到他所住的「中華佛教文化館」看看,於是我真的去拜訪他,日後便在文化館出家了。談起自己在東初老人座下出家的因緣,真可說是全因《人生》的關係。
我曾在自傳中提過,《人生》的停刊,除了是因為我去閉關外,主要也是因為自己感覺不勝負荷。因為《人生》雜誌每次募到的錢只有兩百塊,僅夠支付寄發的郵資、出版的紙張和印刷費用。錢少是小事,但是我一個人身兼作者、編輯、校對,還要負責發行。而所謂的發行,即是自己從印刷廠把雜誌運回來,然後一份一份裝進袋子裡、貼上名條,最後再送到郵局寄發,工作才算告一段落。但是,休息不到兩個星期,又要開始下一期的作業了。
想想當時自己一個人要邀稿、寫稿,然後要編輯;而在編輯時,更不懂美術。那時還沒有智慧財產權的觀念,於是到處剪報頭、刊頭和插畫拼貼起來,就這樣編了寄出去。現在我看到當時自己編的《人生》,實在覺得很簡陋,版面編排真是談不上美學的概念。
這份雜誌以現在的眼光來看,或許會讓人感覺水準不高、格局不大、思想偏於保守。雖然我的師父東初老人是個具有新思想的人,卻無法落實在《人生》雜誌上,讀者看不到特別、具有啟發性的新思惟。但是能夠將雜誌命名為《人生》,內容聚焦在人生的問題上,也可說是佛教新思潮的啟蒙了,在當時仍然是非常稀有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