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我的晚年是非常美好的
我的晚年生活,多半是在台灣度過的,唯一的一次遠行,是在二〇〇六年深秋去了一趟美國。
在台灣,我的責任都交付出去了,我的任務沒有了,而要做的事好像也沒有了。可是還是有一些事要做,這些事我多半是被動的,主動的很少。我主動要做的,是發起一些社會運動,這是我很高興、很歡喜做的事,所以做起來很輕鬆;而被動的事,我只是應對而已,不需要花太多心血。主動的事是興趣,被動的事是任務,興趣和任務都不是負擔,所以我把這段期間的生活,稱為「美好的晚年」。
在這個晚年,不再有任何事逼得我非做不可,我可以做的就做,不必做或者沒有想到要做的事,也就不去管它了。
在晚年裡,我所遇到的人,我所經歷的事,都是那麼可愛,如果有些不甚可愛的人、不甚可愛的事讓我遇上了,還是覺得可愛。因此,我的晚年是非常美好的。
二〇〇八年四月二十九日口述於中正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