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水箭似地噴射出五百多西西血水之後,右肺也緩和了下來。
至於洗腎,它的正式用語有兩種:一是血液透析,二是腹膜透析。我則不習慣經常要在小腹內灌入一、兩公升的藥水,而且兩個洞口若引生潰瘍等疾病,也很麻煩,所以採用了血液透析法。此法須經兩個階段:長期用的,是在左手腕上端開刀,將動脈血管接通靜脈血管。因為我的症狀,必須立即洗腎,於是短期先在我的右側鼠蹊部動脈血管,開了一個洞口,將進血及出血功能的管子接在洗腎機上。
這已是我從開刀房出來的第三天下午,病情如果惡化,出現幾種併發症,便隨時可能往生,因此照顧我的洪淑娟及黃淑媛兩菩薩,為我徘徊於生死邊沿的期間,日以繼夜焦慮地守在病房外。我的幾位出家弟子,雖也不時來探望我,畢竟是出家人,又對病情不甚了解,倒不覺得有多少恐慌。我自己則除了面對疼痛,心中則反而非常平靜安閒。
我在加護病房住了九天,至九月二十一日總算已脫危險,而轉換到普通病房,直至十月二十七日終於辦了出院手續。在此期間,於鬼門關徘徊了幾趟,嗣後我必得每週三次入院洗腎,成為終身的功課了;每三個月必得住院上手術台一次,老病相隨的經驗,因此體會更深。
編案:此書為二〇〇六年三月,師父親筆留下的病中記事手稿。詳盡地記述了二〇〇五年九月,因左腎腫瘤住進台大醫院的治療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