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佛教研究 47


中國禪宗史上的禪者之中,雖也有不少人是博通經教的,但是,能夠留下語錄及書簡等短篇文集之外,還有經論註釋及系統性著作者,實不多,像天臺智顗、清涼澄觀、圭峯宗密、永明延壽之流,固不多見,即如永嘉玄覺、佛果圜悟、大慧宗杲之流亦不多見。然而,能為後世學者作借鏡者,就是需要這一類的人。由於禪者的生活,重在實際,不重理論,主張簡樸,不事文飾,主張直截了當,不喜轉彎抹角的邏輯形式,所謂不立文字,所謂竹杖芒鞋孤僧萬里,切實把住心關,牢牢看住話頭,就夠了。至於經教的討究、文字的運用,非在不得已時,用作接眾的方便之外,禪者們是不屑去做尋章摘句等工作的。因此,到了明末之際,禪者之中,竟有如許人物,留下了如許多的禪宗以外的作述,不能不算是稀有的現象。涉及的經律論三藏教典,涵蓋了空有性相諸系,乃至也旁及密乘,重視大小戒律,祩宏強調「崇行」,弘贊推行《溈山警策》,圓澄撰《慨古錄》,在在顯示著明末的禪者們,已不是僅以話頭公案及機鋒對答為滿足而在把佛法恢復到戒、定、慧三學兼顧的本來面貌。

雖然,明末禪者的作述家中,仍以不自限於一門一戶的所謂「尊宿」們的著述量為多,然在曹洞宗的圓澄,著有五種四十六卷,涉及的範圍有《法華經》、《涅槃經》、《楞嚴經》、《思益經》、《金剛三昧經》等五種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