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灌頂所發揮的一種學說了。」(註九)其實,這不過是他的「大膽假設」而已(註十)。縱然在十八世紀,日本即有一位名叫普寂(西元一七〇七~一七八一年)的華嚴及淨土的大學者,他著有《法華玄義復真鈔》及《摩訶止觀復真鈔》等,即以為性惡說與一般大乘及智顗的其他所說相矛盾,如果真是智顗的思想,也應在三大部中出現,至於闡述性惡說的《觀音玄義》,不但文是拙文,義亦極為淺薄,絕對不像是智顗的作述。可是,性惡說在理論上是天臺思想必然的,或者也是極有可能的開展,在思想體系上,也絕無矛盾之處。至於推想《觀音玄義》及其性惡思想之係出於灌頂之說,也是非常勉強的假設。因為性具與性惡的思想,天臺智者尚非最先的創祖,尚有南嶽慧思禪師的《大乘止觀》的性染思想,作了他的先鋒。
可是,一提到《大乘止觀》,問題來了,這部書的思想體系,大致根據《起信論》及《攝大乘論》,然而在其第一章及第二章中,述及不空如來藏處,徹底主張性惡說,但這絕對不是《起信論》的觀點;又將阿梨耶識分為子時與果時,並謂阿梨耶識有兩種,清淨分依他性名為清淨和合識,雜染分依他性名為雜染和合識等,均非《攝大乘論》的主張;再以之與南嶽的其他著述如《諸法無諍三昧法門》及《法華經安樂行義》對照,思想不統一處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