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論考 13

但卻帶來了唯心論的傾向。他在其所著的《金錍論》中,述及有情非情皆有佛性之時,亦顯示了唯心論的色彩,到了趙宋天臺的山外諸家,乃是本著他的這一傾向的繼續強化發展而來。

雖然趙宋時代的山家派和山外派,都因荊溪大師重視《大乘起信論》而均熱心研究,但以山家派主張《大乘起信論》是屬於別圓二教,山外派則以《大乘起信論》唯屬圓教。因此,山家派仍未脫離天臺的本位,亦可說是荊溪的本位,山外派則乾脆離開本位的實相論而成了天臺宗的唯心論派。故也可說,趙宋時代的山家山外之爭,為實相論和唯心論的爭執。

趙宋以後的中國天臺宗,即趨於衰微,直到明末清初的蕅益大師智旭(西元一五九九~一六五五年),起來為天臺學派的思想,做了全盤性的統一,他不但統一了天臺學,而是以天臺思想為背景,融合了中國佛教的各大宗派,向來的天臺宗學者,對於唯識思想是不能相融的,智旭卻以天臺立場,接受了唯識學的調和,當然,對於禪、淨、律宗以及華嚴的融通,更不用說了。此後的天臺宗,除了演述古說之外,便沒有另創新說的思想家了。自然,依歷史的時間而言,有創發能力的大思想家,也不是經常可得而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