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諸行無常」(anitya)及「諸法無我」(anātman)的思想,它的出發點,也是為了應付印度教的思惟而來。佛教傳入中國之後,教判思想的發達,也僅是佛教內部的,是從信仰的態度上,所做的分類,比之以近代佛教學,用純科學的客觀態度所做的分類,意味迥異。這種教判風氣,傳到日本,到了十八世紀,出了一位飲光慈雲尊者(西元一七一八~一八〇四年),即以比較新的態度,他熟讀了梵文的《普賢行願讚》、《般若心經》、《阿彌陀經》等,著了一千卷的《梵學津梁》,但此仍非現代佛教學的起點。因在現代佛教學未從歐洲來到東方之前的印度也好,中國也好,日本也好,所有比較研究的學問,均係先有一個自宗的主觀立場,其次對於他宗的思想,則稍具客觀的色彩;在內容上是屬於訓詁之學;就處理問題的範圍而言,也不夠廣大,只是對內的、思辨的、哲學的、最要緊是屬於信仰的。此與發生於歐洲而已成為文化學之一個分野的近代佛教學,是相當不同的。對我東方人來說,近代佛教學的園地,主要是在日本,那是由於南條文雄(西元一八四九~一九二七年)及高楠順次郎(西元一八六六~一九四五年)之留學歐洲,回到日本之後,便為近代佛教學,在東方開闢了新的園地。在我中國,受此影響而有成就可觀的,僅得梁啟超、湯用彤、陳垣、呂秋逸、胡適之等數人而已,因為這是學術,不是信仰,同時也須具備外國語文及佛教語文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