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在太平天國之後,佛教的元氣大傷,佛教的人才凋零,僅僅是苟延殘喘地維持著一個軀殼而已。一直到清末民初,楊仁山居士在英國觸及現代化的佛教思潮,回國後創立祇洹精舍,培養青年人才,太虛大師及歐陽竟無居士,即是當時的學生,由於他們的努力而有今天的中國佛教。先師東初老人是太虛大師的學生,我是太虛大師的第三代。
其實,自古以來,研究佛學的學者,雖然都是為信仰的目的而非為了學術的目的,但他們從事於佛法的研究之時,必須具備科學的精神,此可溯源到佛陀入滅以後的印度,漸漸地就有人對很多的經和律的內容,加以分析、研究和歸類,完成了一部一部的論書。有了大眾部和上座部以及其再分裂的各部派佛教的分張,後來印度又產生了大乘佛教裡邊的空宗和有宗的論書,都是採用科學的方法來整理佛教的教義教典而完成的東西。所以,以佛學的尺度來講,從印度開始,就沒有離開科學的方法。又如隋唐時代的天臺四教判及華嚴五教判,都有非常精密的方法論做基礎,近代中國以科學方法研究佛學的人,有梁啟超、胡適及歐陽竟無和他的門下諸學者,其中梁啟超是受日本研究的影響,胡適是受杜威的影響,歐陽竟無是傳統的唯識學立場。因此,他們三人可分成三型:梁式是佛學的;胡氏是歷史的;歐陽氏是學佛的。唯識本身就是一門組織精密的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