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從宋朝以後的淨土與華嚴,事實上已和禪宗合流(註八),天臺宗也沒有特定的教團(註九)。大致上不論任何一派的僧侶,都得遵照佛陀所制訂的戒律如法奉行,直到百丈懷海(西元七二〇~八一四年)時代,禪僧也多住在律寺(註一〇)。不過,他們可以自由選擇適宜他們自己所修行的方法和經論。
對於禪僧自成一個教團的情況,那是從百丈懷海樹立了禪宗生活規範的叢林清規之後(註一一)。
百丈懷海大師的叢林制度建立之後,佛教的中國化,才算圓滿成熟。可是,從對教義的自由發揮,到僧侶生活方式的大膽改革,已經經過了四百年的時間,在這期間經過許多高僧大德善知識的努力,而最後的集大成者,卻是禪宗的人物。然而在禪宗大成就的四百年前,道生法師就已經主張頓悟成佛及眾生皆有佛性,結果被當時的眾僧認為是邪說,而遭受驅逐的命運(註一二),那時距離禪宗初祖菩提達摩到中國(註一三),尚早了一百年。四百年之後,懷海創立從事農耕生產的生活方式時,也被時人罵為破戒比丘(註一四)。對於這兩個突破傳統舊觀念的例子,正代表了佛教中國化的特色,禪宗的人物可謂為是集結佛教中國化的大成,所以禪宗也就代表了超越性的中國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