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文化‧文學 269

筆者在前面說過「參考人家的作品自屬必要,如說模仿,那就不必。」我們對於中外古今的作品,不妨多多閱讀,故我主張:「站在中國人的立場,採納西洋人的特長,表達大悲佛陀的理想。」這就是文學世界三大潮流的合璧,是空前的融合,更是偉大的創作。比如我們以印度神話或佛經中的寓言作為寫作的材料,最好採取西洋文學的技巧,將原始材料的情節化為近代中國的風味,那就是佛教新文學的產生了。我們不走人家的舊路,應該另闢新的天地,所謂理想主義、浪漫主義(想像文學如法國的雨果)、寫實主義(如法國的福樓拜),我們一概不學;我們不學樂天派的隨遇而安,也不學天真派的為藝術而藝術。佛教的文學,如要真的給它按一個名目,那該是「悲心主義的文學」,悲心不是悲觀,悲心是同情心的擴大,悲觀則為由於失望而趨向消沈。悲心主義的佛教文學,應在歡笑中帶有悲壯的熱淚,在流淚時不失希望的安慰。

筆者無知,寫了這麼多,是否已向讀者師友們貢獻了一些東西,自己也不知道。但願我是拋磚引玉,能引起諸位作家,對於這一文學運動的注意和興趣。團結就是力量,愛好文學而有志於佛教文學的作家們,也該攜起手來,找出一個中心思想,和基本目標,從事於劃時代的文學創作了,我在這裡深深地祈禱。

(刊於一九五八年四月一日《佛教青年》四卷五、六期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