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由於語文的隔閡而無法達成理想的。
再說到以歷史的方法論來研究佛教教義的變遷消長,已是近代世界的共同特色。我國的太虛大師是這一特色的反對論者,也可以說太虛大師仍代表著傳統的中國佛教的態度,雖高唱著法義研修的重要性,終究是偏於信仰的,而非學術的。印順法師以為歷史的方法的本身的價值是無可否定的,問題是在像胡適之流以主觀的推測和假設,來誤解了歷史資料的真義。在今天的日本佛教學術界,像胡適之流的勢力已不及與印順法師持同樣態度的高了。作為一現代的佛教學者,應把信仰和學術分成兩個層次,尤其是一個僧侶身分的佛教學者,在治學的責任上,宜對知識做忠實的研判,在信仰的傳播上,宜對信眾做自內證的宗教經驗的引導。前者是研究室的態度,後者是佛壇上的態度。前者是第二義,後者是第一義。兩者看似矛盾實則一貫。若將此兩者混淆了的話,我們的學院佛教,勢將永無成立的希望了。
當然,在我留日六年之後的今天,盡量注意他們的長處,不想挑剔他們的短處,為把他們的短處介紹出來,無補於我們,不如不介紹的好。
(一九七五年三月二十一日寫於東京,刊於《菩提樹》月刊二七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