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則是崇拜敬事與他們有直接從屬關係的個人。日本人對直屬上司的絕對服從,被視為天經地義,如果被發現有背叛的意圖,那是無可饒恕的行為。正因為他們僅對直屬的上司效忠,如果對於同等或平行地位的人有了猜疑,便將之視為背叛上司的人,如果雙方均有群眾勢力的話,便會引起一場鬥爭。在中國,有兒女替父母報仇的故事,在日本更有敗落武士的部下,為他們的主人復仇的事實(註三六)。

由於這種特定的個人崇拜的民族特性,佛教傳到日本,也在這個模式之中成長起來。凡到中國留過學的僧侶,無不強調他們在中國所師事或接納了他們的那些特定的個人,將那些特定個人的一言一行,視為至高無上的指導原則,並且相信唯有那些特定的個人,才代表著真正的佛教。比如日本真言宗的創始祖空海,強調惠果的地位,曹洞宗的道元,強調如淨的地位。可是,他們自己的門徒們,又將空海及道元等崇拜為佛教的最高代表者。日本佛教各宗的祖師們,除了日蓮,沒有人自覺地要創出一個門派(註三七)。他們只為忠實於他們所特定崇拜的個人之見地而做全力的宣揚。弟子對師承的思想沒有懷疑的餘地,平等地位的弟子之間,對於師承思想的解釋,如果發生爭執,便會形成宗派的分裂與再分裂。因此,到一九四〇年,日本佛教共有十三宗十六派之多,每宗之下各有若干派別,均係對於祖師思想所做解釋之不同而自立門戶,但他們無一派不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