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日見聞 65

結果我向他笑笑,他才說:「對不起,我可以打擾你的用功嗎?」我說:「我太累了,正想有一個人來談談,輕鬆一下。」接著他告訴我,他對於高僧們的事蹟,都很崇仰,從今以後,如有高僧出現的話,一定不是日本人,縱然是日本人,也不會在日本國內成為高僧,因為,例如立正大學佛教學部的學生,大半是僧侶,但在平時除了我是僧侶之外,要想指出誰是僧侶、誰是俗人,就太難了。所以,他想信仰佛教,現在這樣的日本佛教,卻不能引起他深切的信心。後來我勸告他,佛教在衰微的時代中,只要有乃至一人警覺起來,不論他是出家人或在家人,以身自許,為了挽救佛教精神生命的危亡,來做全力的自我實踐,那麼,此人即可成為一代的高僧,整個佛教的慧命,也會由於通過此人的宗教生命,而為人類帶來無限的希望和溫暖。我又進一步地告訴他,佛教的本質,不是批判主義的,乃是實踐主義的。能夠具有批評現實的知識,是好的,假如具有批評的能力而放棄批評的行為,直接以自我的實踐,來求證其所持立場之是否正確,那才是最好的。

這位青年聽了我這番話,他的眼睛似乎亮了很多,並說:「原來是這樣的,今後我要多看一些佛書了,至少我要認真地把它當作自己的信仰了。」

上一個月,我到東洋大學的圖書館,一連查了一個星期的資料,其間,也遇到了兩位日本青年,他們拿了一部《碧巖錄》的日文講義,跑到我的位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