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序 71

三十歲起,自修日文,看懂了日文原文的佛教著作,使我的視野,漸漸從古老的中國佛教圈內,擴大到了現代世界佛教的領域。結果使我理解到,若要復興中國佛教,必須先去認識世界佛教,若非引進新知,很難挽回中國佛教衰亡的命運。因此,我在臺灣南部的山中,禁足及掩關,度過了六年的自修生活之後,便以三十九歲的中年之身,毅然東遊日本,留學於東京的立正大學,先後依止華嚴學者坂本幸男博士(Sakamoto Yukio)、印度學者金倉圓照博士(Kanakura Ensho)、中國佛教史學者野村耀昌博士(Nomura Yosho),以六年的時間,完成了文學碩士及文學博士學位。

我在日本學成之後,首先想到的,是日本自明治二十一年至昭和四十二年(西元一八八八~一九六七年)的七十九年之間,培育出研究佛教學的文學博士,共計二百七十一位,平均每年培養出三至四位;在我們中國,自我獲得博士學位的一九七五年起,每年能夠培養幾人呢?以什麼環境來培養呢?事實上當時中國大陸的中共政權,正在大鬧「文化大革命」,不會歡迎我這樣的人回去。中華民國的臺灣佛教界,也沒有人做我的後援。所以一九七五年底我就到了美國,暫時放下學問的研究,一邊學英文,一邊指導禪修的方法,在紐約創立了禪中心(Ch'anMeditation Center)。到了一九七八年,應臺北中國文化學院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