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體的兩面而已,從外向內看妄心的內含,便是性宗所本的如來藏真如心,從內向外看清淨心隨緣的活動,便是相宗所說的唯識變現。所以,他用唯識論的名相系統,註釋《大乘起信論》,又用天臺的妄心觀來會通《成唯識論》的真如觀(註八),並以《大乘起信論》的真如受熏說來融會《成唯識論》的真如不受熏說(註九)。

再說蕅益智旭,亦被視為律宗的學者,但他表面採用道宣(西元五九六~六六七年)所依的《四分律》,並且同情道宣將小乘的《四分律》會通了大乘教義,可是他對道宣脫離五部律書及律論的根據而自由制定羯磨法,極表反感(註一〇)。唯其雖重視比丘律的受持,在戒的思想方面,則更強調以梵網菩薩戒來註釋比丘戒的重要性(註一一),此在中國佛教的戒律史上,尚屬初見的例子。

唐末的中國佛教,經過會昌法難而密宗消失之後,殊少有人涉獵密教的典籍,蕅益智旭為了完成他的一部閱讀藏經的指導書《閱藏知津》,他便認真地讀完了密部的教典,因此,他雖沒有為密教開出新說,他的修持則極重儀軌和密咒。總之,有意將中國各宗的佛教思想,融會起來視為一個相互一致的整體,不論其是否辦得通,有這種要求,並且實際做了這項統一工作的人,在他之前,尚未有過。

三、中國傳統佛教的最後集大成者──太虛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