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佛學的人,乾脆去看原本的《大藏經》了。星雲法師深知此一時弊的不必延續,所以他的路線已經朝著了新的方向。他用平實簡明並且略帶情感的語體文,來寫他的著作,無論什麼人,只要粗通文墨,便能看得明白,這在通俗化的立場上,確有他的地位在。

我們看基督教的宣傳品,殊少用到古體文,雖因它的文化基礎,未能夠在古體文中生根,但是宣傳品而用古體文,以目下的環境來說,總是不適宜的。宣傳品的對象是一般的民眾,民眾而能欣賞雅麗深邃的古體文者,實在太少了。佛教的義理,固有非用古體文而不足以表達其意境者,但在一開頭就要人家來求解佛法的甚深義理,正如拿了微積分的課本去向幼稚園的兒童教授,同樣的不近情理。因此,星雲法師的幾部著作,倒是多數初機學佛者的恩物。

中國人學佛,由於宗派的傳承,形成一種近乎偏差的風氣,往往重於佛教的教主釋迦牟尼佛,以及後來的祖師,出現在佛世的門下弟子,倒反漠不關心。正因不能詳知佛陀時代的教團生活,一味追逐各宗祖師的派下家風,所以弄得後世的佛弟子們,各是其是,各行其行,不能有一個統一教制與軌範的局面產生。教徒生活的腐化,宗教情緒的沒落,也就藉此形成。我不是說歷代的高僧大德,不足以為後世的懿範,而是說每一高僧均有其獨特的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