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作為中國僧侶之一者的一分光榮的欣慰。近世以來,一般的知識分子,總以中國的僧尼,是不能以學術的尺度來衡量的,所以知識分子縱然研究佛法,乃至信奉佛法,要他從學術的角度轉而對於僧尼敬信皈依,若非極少數由於特殊的神祕體驗之外,比率上是極有限的。因為論學問的幅度,即使對佛教的三藏而言,僧尼所涉的範圍是無法使得他們信服的。再加上現代化的學位,是一種標記,如果有了它,影響力是大不相同的。故我覺得,從此開始,中國佛教才真的走上現代化的第一步。
然對印長老而言,這是項虛名,有沒有它,毫無增損,事實上,在此一年半以來,他始終都在養疴之中,連書信都不能親自作覆,但我喋喋不休地,一封信又一封信,勸他接受提出申請學位的建議,要他寄下各項資料,要他匯來論文的審查費。今年元月,印長老赴美,道經東京時,雖然快要水到渠成,他老尚不太樂意接受,並說他是前清出生的人,經歷兩朝,至死願做中華民國的人,如果日本文部省在學位文憑上寫成僅僅是中國籍貫,他是不接受的。我說,此事好辦,請勿掛慮。後來他從美國來信,一口拒絕,說是決定不要這項學位了。我和吳先生商量結果,一面寫信奉勸,一面則照常,同時更熱切地進行。
到了五月,大正大學通知我,並給印老出了紙公函,邀他前來東京,接受面試,同時測驗語文的能力。照規定博士學位的取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