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從那些歷史資料中考證出來的!
其實,中國和尚對於中國文化的貢獻,連胡適本人也沒有絕對的否認,他談到白話文學的時候,曾說:「自佛書之輸入,譯者以文言不足以達意,故以淺近之文譯之,其體已近白話。其後佛氏講義語錄,尤多用白話為之者,是為語錄體之原始。及宋人講學以白話為語錄,此體遂成講學正體。」又於談到宋明理學之時曾說:「宋明理學家所以富於理解,全因為六朝及唐以後……宋明的人戴了佛書的眼鏡,望著《大學》、《中庸》,便覺得『明明德』『誠』『正心誠意』『率性之謂道』等等話頭,都有哲學的意義了。」然而當他從文化觀點而移到宗教信仰的態度時,卻又非恨不可了。也許他以為佛教的文化,應和佛教的信仰全然分開來看,佛教的文化雖有其可愛可貴處,佛教的信仰則是一種可怕的問題罷?然而,沒有佛教的信仰,從何而來的佛教文化?或者因為佛教之中講究方法論的宗教未能在中國盛行,胡適又是一位愛好邏輯學的人,故他仇視的佛教只是禪宗的末流而已?如他所說:「佛學中最講究邏輯的宗派,如三論宗、法相宗都很不容易研究,經不起少許政府的摧殘,就很快衰微了。只有那『明心見性,不立文字』的禪宗,仍舊風行一世。但是禪宗的方法,完全是主觀的頓悟,絕不是多數人『自悟悟他』的方法。」果真如此,雖還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