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化館九點起即有共修會及講經會,只好趕大早於七點半抵達張氏靈前行了禮,弔客尚未來到,只見到十數位幫忙的人員,擔任招待、簽名等職務,流目四顧,廳中所掛的輓額、輓聯,包括今總統蔣經國先生所頒的,尚有五院八部、教育、文化、宗教等各界首長賢達在內,以一位佛教界的中年居士來說,身後有如此的哀榮者,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我稱他為曼濤先生,而不稱為居士,因為居士不足以稱曼濤,他應被稱先生。在中國古代以迄我的少年時代,先生是知識分子的專稱,也是老師或夫子的代名詞。即今日的日本,也唯有教員、醫師、律師、僧人被尊稱為先生,普通人只被稱「樣」或「君」。曼濤是湘人,自幼出家,十多歲即入南嶽佛學院,又曾親近虛雲和尚等耆宿名德,到一九六一年,即是他二十九歲,去日本留學之後,始覺得他應以在家身分來獻身於他的理想。一九六八年,學成回國時,他已與施小姐結婚,正式以居士身受聘為華岡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代所長及中國文化學院哲學系副教授,住在華岡的教職員宿舍。一九六九年,我在出國留學之前,還特地上山拜訪他們夫婦,做了一次張府的上賓,由張太太施照寰女士親自掌廚,燒了幾項可口的素菜款待我,只是稍微多放了一些辣椒,原因是,平常曼濤先生喜吃辣味,這位正在擔任該學院日語講師的施女士以為,凡是她先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