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若在夜深人靜之時或於曠野無人之處,放聽隆師的梵唱念佛,不唯能發人深省,簡直能使你覺得已經處身於大悲醫王的彌陀世界。聽他的語調及情狀,他似乎是從西方淨土倒駕慈航而來,信心至為篤切。
他為我們介紹他的各種法寶,幾乎忘了請我們入座看茶,所以回到他的小客室時,好像想到了什麼似地,急忙打開電冰箱,取出兩個罐頭,打開罐蓋,給我們一人送上一罐。我細看之後,發覺是美國製造的啤酒,所以又遞還給他,他顯得有點不是味道的樣子:「該死、該死,畢竟老糊塗了。罪過、罪過!」連忙再為我們沏上了兩杯茶。茂老是恭敬僧寶的,他不會故意和我開這樣的玩笑,他絕不會像少數輕薄的居士,他們抽煙、喝酒、吃肉,也勸著我和他們打成一氣,見我婉拒峻謝之時,還會補上一句:「日本和尚百無禁忌,留學日本的大法師,還拘這些小節,真想不到。」其實他們想不到的事,正多著哩!我是留學日本的中國和尚,我這個人走遍天下,還是中國和尚的本色。
此後,我經常往返於臺灣與紐約兩地,很少有時間拜訪往日的僧俗道友,只是每逢農曆過年時,希望抽空見見他們。一九八〇年春,打電話給趙府,據趙家的少奶奶說:「公公已經搬到新店去靜居修行了。」電話追踪,找到了趙茂老,他在電話中非常高興地說:「法師不必來看我,我來送給法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