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此間的最盛時期,多達三十六位禪眾共修,同心協力,把禪堂建好,也將屬於禪堂範圍的一大片林地,整理成了平時遊憩以及露天參禪的林園,就地取材的木柵、木凳、石座、石桌,還有幾座頗富藝術氣息的石雕,點綴得非常自然。這些,都是學自日本的寺院建築及其庭苑布置。可惜的是,物質的形象能夠學得很快,內在的精神及禪修的心法,就很難了。今天在日本及美國,禪佛教的形象,依然嚴整,所以能夠撐持場面,至於心法的精髓,就很難說了,這個禪堂的興起與沒落,僅在十數年間,大概便是雖能形似而實不是的緣故罷!
五天的禪修,轉眼即過,五天之中,未見一個外人闖入,未聞車聲及飛機聲,也未聞高聲談話;入夜之後,唯聞林間的風聲及溪流的水聲,最後兩夜,已聽到池中的蛙鳴。白天只聽到池中的四隻野鴨及一對灰雁,偶爾此呼彼應。第四天及第五天的近午時分,不知打何處來了八隻大雁,和先前的一對,在禪堂外,爭吵不已。我為不使牠們騷擾禪眾,跑出去為牠們調解,這種飛禽,當地人稱為鵝(goose),比東方的鵝還高大,卻頗通人性,見我走近,便停止爭吵,乖乖地蹲下雙腿,把頭往翅下一埋,舒服地睡午覺了,比起東方的家鵝還馴。這是被美國和加拿大列為受法律保護的野生動物,所以見人不怕,相反地,當地人提醒我,小心謹防被牠們追啄。可見人與異類眾生之間,本無優劣的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