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遊化 260

相似的是:飛機快過輕舟,越過一千英里,相當於三千華里;美國東部,沒有高山,起伏的山丘則隨處可見;平時只需兩個小時左右的航程,當天竟然也是朝發緬因州的摩根灣,近暮始返抵紐約的禪中心。因此也有不同之處:在一千呎以上的空中飛行,當然聽不見猿啼,倒是引擎聲震耳欲聾;沒有輕舟覽勝的樂趣,卻有被塞在罐頭裡動彈不得的感受。因為當天美國的東北部,氣象突然變化,雲層太厚,加上陣陣狂風暴雨,空中的能見度極低,我們乘的又是僅十五個客位的雙螺旋槳小飛機,為了安全,便一再延遲起飛的時間,十點四十分飛機才離地。我坐在駕駛座後,聽到正副兩位駕駛員,在空中不斷地抱怨:「什麼也看不到,我們的位置在那裡呀?」「怎麼指揮塔不告訴我們?」「好大的雨,又是好大的風!」機身老在上下起落、左右搖晃、有時還會顫抖。飛了三十分鐘,好不容易下降了,一看,仍在緬因州內的另一個機場舶特蘭(Portland),候至十二點四十分,改搭另一架只有十三個客位的小飛機,而天空依舊是一片混沌,我偷眼注意伴我同歸的保羅夫婦,表情還好,尚未現出每下愈況的懊惱樣子來,畢竟是剛剛結束了五天的禪修生活,尚有一些定力。飛行四十分鐘,到了麻州的大都會波士頓(Boston),此間距離紐約,還有五百英里。候至下午三點正,天空已經放晴,我們終於搭上了波音七二七的大型客機。回到紐約,抵達禪中心,已是四點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