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綿亙不絕的丘陵間穿梭前進,風雨越來越大,從雷雅特再進去約四英里處,才是我們的目的地。那是建於四百年前的老屋,好舊好破,而且好小,佇立於兩個山崗中間的小溪之旁;如果不是有三、五棟巨樹作為掩護,好像隨時都可能被巨風一捲而去。我們在煙雨濛濛中沿著當地牧人走出的小路前進,由於多年沒有整修,路面已成雨水匯集而下的溪流,車子就在水溝和小徑之間爬行,寸寸艱辛,象徵著修行的道路就是如此艱難而多磨。小徑兩旁迎面而過的是盛開的黃色水仙(daffodil),水仙原本應該是長在水中的,由於威爾斯雨量多,牧草地經常是潮濕的,所以遍地水仙,當地似乎也只有這種花,故被認定是郡花,此時在風雨中倒為我們帶來一些慰問和歡迎之意。
當我們進入那座農舍時,除了克魯克博士已在上午先到之外,也有四位先我們而到。有的是背著背架行李徒步跋涉而來,正在火爐前生火取暖,烘烤淋濕了的行囊衣物。他們見我來到,個個喜不自勝,其中有人已知我會及時趕到,也有人聽說我大概不會來了,所以特別驚喜。一個小時後,所有參加禪七的人員已陸續到齊。英國人雖然陰沈,進門時見我已經在座,卻也表現出極大的喜悅和興奮。使我感到遺憾的,是那位把我們從倫敦接到威爾斯的青年Dave Smoktum,由於家中發生事故,必須及時趕回倫敦;他準備了八個月要參加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