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發生問題,即由保證人負責。實際上,無論有了什麼事故,保證人均應承擔下來,所以是監護人或臨時家長的身分。我在日本的四年之中,坂本先生已做了我三年的保證人。尤其進入博士課程之後的我,到他府上去登門打擾的機會越來越多。他的工作很忙,但當我去之時,往往會談話談忘了時間。
本來,在日本的普通家庭,很少歡迎客人到家中訪問,坂本先生家卻是例外。一到他家,先生的夫人,便忙著送上茶點,只要你不說告辭,先生絕不會有不耐煩的表情,先生的夫人則會一次又一次地,添上茶點,而且每次不同。前面已經說過,坂本先生既是大學者木村泰賢的女婿,先生的夫人,當然就是木村博士的小姐了。所以,他們老夫婦倆,都是學者和教育家,夫人在未婚之前,即已當了女子短大的校長。一個學者的家庭,畢竟不同一般的家庭。
說起木村泰賢,我問過坂本先生,知不知道木村博士和我國近代佛教的導師太虛之間友誼?他說,似乎在戰前曾應邀出席了太虛大師召開的「世界佛教聯合會」。我告訴他,那是一九二四年,也正是日本的大正十三年,我還沒有出生哩!而坂本先生剛好就是那年的春天,在東京帝國大學文學部印度哲學科畢業。我說,太虛大師是我老師的老師,他便笑著說:「可不是嗎?太虛的朋友木村先生,是我的老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