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入山掩關、出國留學,又到了美國弘法,對於東初老人的祖庭及其關係人的情況,完全是一張白紙,若非樂老為我穩住陣腳,恐怕尚有更多的苦頭要吃。此後每次返國出國,必定會去常樂寺向樂老請安。
近五年來,樂老畢竟太老了,先是減少參與佛教界的集會,漸漸地在任何聚會場合,都見不到樂老出席了。又由於他的個性耿介質直,信徒本來就不多,當他老病纏身而臥床之後,多虧一位苦行的比丘尼悉心照料,生活條件則越來越差,聽說只有幾位法師和居士去看看他之外,來往的人,越來越少。我的事忙,而且一年有半年在國外,無法常去看他,囑咐農禪寺念佛會的幾位女居士,每月按時前去慰問一趟,並代表我致送一點薄供,聊表敬意。
本(一九八七)年十一月五日,接到臺北農禪寺都監果鏡師打到紐約的越洋電話,告訴我樂觀長老已於十一月四日午後圓寂了。享年八十有六,僧臘六十有七,戒臘六十六夏。他的一生,親見滿清覆亡,民國肇始,又歷八年抗日,四十載大陸動盪,他見到了許多滄桑,人物浮沈,世事變遷,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生逢亂世,邪說橫行,法運蹇塞,教勢式微,道消魔長,佛日隱晦;既有可歌可泣之事,也有孤掌難鳴之感。樂老滿腔熱血,一身豪氣,專找大人名人的毛病,站在輿論的立場,樂老在現代中國佛教史上,自有他應得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