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遇到我的指導教授坂本幸男的過世,使我非常的悲痛,所以寫了一篇紀念他的長文。另外,我在攻讀博士課程期間,為了香港《內明》雜誌的索稿,也把我的一篇讀書報告〈天臺思想的一念三千〉,譯成中文發表。在那一篇文字的前言中,我也做了這樣子的聲明,可以看出當時我的所思和所寫的心態:「本文是我於去年讀博士課程第一年中的一篇日文的研究報告,在此之前,我也不是研究天臺的專家,故就本文的內容而言,學術思想史的整理介紹,多係依據近代日本佛教學者們的已有成果,唯其對於中國的佛教界而說,尚是新鮮的東西,所以把它譯成中文,提供並就正於《內明》雜誌的編者和讀者。」
因為當時的七〇年代,中國佛教界能夠寫文章著書立說的人,大概都還是走著傳統的老路,例如引經據典之時,只會告訴你某某經說,某某論云,既不標明卷數,更不會說明頁數的出處,假如引用現代人的看法,也只會講某某人曾說什麼什麼,有少數人會告訴你是那一本書,但是也不會說明是那一頁,而且也懶得使用引號,要讓讀者自己去認出那一部分是他引用人家的話,那一部分是這位作者自己的意見。這是因為他們已經讀慣了古典的著作,都是這個樣的。就拿現代中國最傑出的思想家印順法師來說,也不例外,直到接受了以現代方式治學的意見之後,他才完成了《中國禪宗史》,那已是七〇年代的事,從這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