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文化學院和後來升格的文化大學、東吳大學,以及中華佛學研究所,任教的學科,曾有華嚴、天臺、淨土、中觀、唯識及禪學,當我教了數年之後,學生摸著了門,我則因此而懂得比學生要多,所謂水漲船高,是不變的道理。我很感激有這種的機會。例如因為要教《華嚴五教章》,所以讓我去看了華嚴學的許多相關論作;因為要我教唯識學,所以蒐集到我能夠發現的有關《成唯識論》的註解和研究論文;因為要我教中觀學,使我閱讀古今中外有關於《中觀論》的註釋、研究,以及各種《中論》的異譯本。這些都是我在以往的學程中所欠缺的。當時,我是抱定這樣的態度:我懂得不多又不精,沒有關係,總是要求我的學生們在聽課之後,能夠青出於藍;我自己不行沒有關係,但要坦白地告訴學生,不要以我做標準,當以他們自己能夠做到的標準為標準。這也非常有用,例如當年聽我講中觀及唯識的學生惠敏法師,如今從日本東大完成博士學位回來,已經接替我來教授這兩門課,比我教得更好。文化大學出身的陳英善博士,當年聽我講華嚴和天臺,目前就在我們所裡擔任這兩門課程。慢慢地,我把禪學及淨土學,也都交給了年輕一代,如日本佛教大學的文學博士慧嚴法師等擔任。對於現代化的佛學教育,我是一個在篳路藍縷的景況下開出一條小路來的拓荒者,至於寬廣的大道,則有待後起之秀的繼續努力。